毕竟沈辞卖的不是画，是他谪仙般的人设。

南风馆的管事也和怡红楼的管事吵起来了。

怡红楼说，南风馆管不住自己的头牌。

南风馆说，也要让人来勾引怡红楼的姑娘。

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，我只好出面调停。

刘管事看到是我，更生气了。

他非说我帮着怡红楼，打压他的生意，毁了他的作品。

我只好安抚他：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我怎么会偏心怡红楼呢？」

话音刚落，沈辞推门而入。

他怔在原地，嘴角扯出个嘲讽的笑。

「原来如此，怡红楼也是你开的。」

那人蓦然转身离去。

刘管事盯着沈辞的背影，眼里流露出几分心疼。

「老大，其实他挣钱也不容易。你知道的，咱们抽成很高。」

我知道。

特别是最近，沈辞每日要画三幅画，他已经很累了。

可我只是想要他跟我回去。

我是在南风馆屋顶找到沈辞的。

他倚坐在屋脊上，望着月亮发呆。

微凉的风，掠起他的衣摆。

我搭着梯子爬上去，晃晃悠悠走了几步。

「对不起啊，我不是有意瞒你的。」

沈辞叹了口气。

「没事，是我太笨了，总是上你的当。」

我走到他身旁，脚下不稳，他用手紧紧扶住了我。

我忐忑地看他。

他伸手一揽我的胳膊，让我紧贴着他坐了下来。

「柳纤纤，你知道我为什么卖画吗？」

他贵为帝王，总不是为了钱。

沈辞开始说起他执着于卖画的缘故。

「父皇只有我一个儿子，他不喜我性情和爱好。他说我的画不好，就算别人夸我，也是因为我是太子。」

事实上沈辞说得还是委婉了。

先皇很不喜欢沈辞，说他附庸风雅，是亡国之君的作派。

他把江山留给了沈辞，又留下了辅政大臣制约皇权。

就连沈辞的后宫嫔妃，也都是和他的喜好反着来的。

沈辞目视远方，声音平静。

「父皇说，我会的这些，如果生在平常家庭，我就会饿死。我不信。」

沈辞偏过头来，目光微凉。

他注视着我，回忆起往事。

「那天我真的冒雨走了好久，每家铺子都只给我开二两银子，直到我遇见了你，你说我的荷花画的很好。」